老者说道:“你可知道这个青铜尊为什么是仙器?”
白淳摇了摇头,这种事情他又哪里知道。
老者叹了口气,“这个青铜尊,乃是远古时期一位渡劫期的大修士的小世界,内里不知有多少隐秘。这才招致无数人争夺,我当时正处在合道期,眼看寿元将尽,大道无望。这才与其争夺,却不想得了仙器,却提前陨落。”
白淳惊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,这个花盆里藏着一个世界?”
这话给白淳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,这个平平无奇的花盆之中,居然有着一个世界?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,是另外一个空间的类似外星人吗?
老者说道:“身为渡劫期的大修士,口含天宪,一语可定下天地规则,可开创自己的洞天世界,隔绝尘世。你们这里的佛宗有句话,名为一花一世界,一叶一菩提。”
“所以我料想,你们洪荒时期的佛祖也定是位渡劫期的大修士,在花叶之中开创自己的洞天世界,养活千万佛民。”
原来那些神话都是真的,那些仙人都是真实存在的,白淳不免有些开心。
他继续问道:“那我要如何才能进去?”
“想进就能进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白淳没听懂。
“你现在虽然修为低微,却也是一个拥有真元的修士。现在这座青铜小世界就像是有一道没上锁的门,你只要稍用些气力便能推开,只不过这个气力不是靠身体驱动,而是你的真元。”
白淳挥舞了一下手,用真元驱动?不靠力气?这怎么动,难不成还能让它自己动?
老者解释道:“你试着用你气海之中的真元,感应一番便知。”
听着老者的话,白淳逐渐安静了下来,他端坐在床上,双眸微微闭上,呼吸趋于平缓。
心定下来之后,窗外的嘈杂声便清晰可见,马路上的闻笛,楼下人家的喧闹,柳枝上的鸟鸣,晚风呼呼不断。
可是过了一会,他又感觉到身边的嘈杂声都消失不见了,只留下自己身体的心跳声,脉搏声。白淳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脉搏呢,有些新奇。
“莫要分心。”
老者的声音如黄钟大吕,震的白淳精神一阵清明,又恢复到了原来那种专心奇妙的境界之中。
慢慢的,连心跳声和脉搏都已然听不到。
他能感受到世界都好像静谧了下来,他从未发觉这个世界可以如此安静,好像其他所有的事物都已消散,只剩下了自己和面前的青铜尊。
虽然他闭着眼睛,但他能够感受到青铜尊的存在,就如同自己能感受到自己的手一般。
他突然感觉到青铜尊在动,仿佛伸出了一只无形的触手,向着自己而来。
白淳并没有躲避,虽然那只手并不收他控制,可是谁又会惧怕自己的左手摸右手呢。
等到那只无形的触手触碰到他的那一刻,白淳只感觉天旋地转,他这才看清,那根本不是手,而是一个黑色的窟窿。
那是一个巨大的窟窿,黑色的漩涡仿佛有着吞噬一切的魔力,就像一个黑盆大口,直接把他整个人吞了进去。
他本能的想叫,却又叫不出声来。
等到身形好不容易稳定下来,再睁开眼的时候,视野恢复清晰的白淳,早已被眼前的情景深深的惊呆着,站在了地上。
天空是黑的,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色画布遮在了天上。
按理来说,天是黑的,那就不可能有亮光,可是实则不然。因为黑色的天空上居然挂着太阳和月亮。
是的,同时挂在天上。
而且太阳是红的,月亮也是红的。只是二者的红又有不同。
太阳是红中带黑,外圈是红色的光芒,内里却有一团模糊的黑色影子,像是鸟,又像是鸡。
月亮是红中带紫,外圈也是红色光芒,内里是一道长条的淡紫色身影,像是兔,又像是猫。
红日,血月,黑天,三者同时出现,充斥苍穹。
视线下垂,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荒凉的原野上。原野上长着枯草,一眼看不到边。
最远处有着古老的城池,雄伟长阔,古意盎然,感觉离自己很远,又好像很近。
那些城池大而壮阔,高入云霄,与远处群山融为一体,甚至很难分辨出是山高,抑或是城墙高。
白淳刚想仔细瞧瞧看,却感觉城与山之间的迷雾又深了些,看不太清楚。
“这是在哪里。”
白淳惊呼,这当然不是在地球,地球怎么会有这样的天空,又怎么会有这种城池。
“这就是青铜尊的内部。”
这么小的一个花盆样的青铜尊,里面居然有这么大。
白淳整个人都被惊呆了,他刚想继续问下去,却没有找到老者。
咦?怎么只听见声音,看不见人了呢,白淳转了一圈。
“笨蛋,往下面看。”
白淳这才发现,在自己的身边,有一个稚童。
稚童身着青衣,白白净净,额头宽大,黑发被剪成核桃状盖在头上,甚是可爱。
青衣男童仿佛也对现在自己身上的打扮有些无奈,厉声道:“看什么看,没见过孩子吗?”
声音很是严厉,但稚童的声音细长且软糯,听起来就像是小孩子撒娇一般。
虽然声音变了,但音调还是老者的声道。
白淳更惊了,谁没见过孩子,可任谁发现一直与自己交谈的老人突然变成小孩子,也会一时接受不了吧。
白淳忍不住问道:“你是帝君?你怎么成这样了?”
青衣小童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没办法,那年我被四面围攻,只能在临终之时躲到这个小世界之中。我的神魂身在此方天地千年,早已和天地融为一体,化为器灵。”
白淳问道:“器灵……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用老者的面目来骗我?”
青衣小童怒道:“不骗你能怎么办,你们这些孩子整天做白胡子老爷爷的美梦,我要不是变成那副模样你能信我的话去修行?若是你好端端的见到窗台有个小孩子声音,恐怕早那我当鬼把整个花盆都从楼上扔了下去。”
白淳挠了挠头,好像是这个道理,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。